《我念的原住民專班》

 

2011年十月教育部發出一紙公文,鼓勵各大學透過獨招管道設立原住民學士專班,2013年年初,原民會隨之祭出了相關補助計畫,外加名額加上經費挹注的誘因,引燃了全台設立大學原專班的熱潮。弔詭的是,儘管目前已有約20所大學成立近30個原專班,但仍舊有許多人完全不知道它的存在,或是對其性質有所誤解,這正是《我念的原住民專班》這部紀錄片最重要的價值所在。

原專班政策主要是為了提高原民生念大學的比例,同時也要求課程裡不只有一般專業知識,還能讓學生學習到文化,後者是原專班不同於一般科系的特色,但也是最難的重擔。撒舒優導演以屏東大學原專班為拍攝對象的這部紀錄片,即是聚焦在原專的文化課程/活動,以及使其得以實現的靈魂人物–排灣族老師Tjuku–之上。

透過導演細膩的鏡頭與深入的訪談,我們不只看到Tjuku穿梭在教室、小米園、山林、部落等各個不同場景陪伴學生的身影,也聽到她娓娓道來原專班體制的艱難,及其對原住民高等教育的種種反思。帶著學生在校園裡種小米,還找來部落耆老舉行儀式,她卻仍擔心會不會在學生眼中這一切只是個文化展演;原專班常收到學校的表演邀約,她覺得既然要表演就要走向專業化,因此和學生一起起草成立古源穗文化藝術團,透過到部落作田野來深化演出的文化內涵。

在片中,我們看到Tjuku老師的努力讓一些學生產生了令人驚豔的轉變,尤其是Taba,這位從小在都市長大的泰雅族學生。他說,原本自己只是因為不想練體育了,覺得練下去也沒結果才來念原專班,沒想到這個不報什麼期望的決定,不只讓他有機會在學校種小米,到山林和部落族人學習放陷阱,還因此加入了內本鹿第十八年返家行動在山上生活了十八天之久,這些身體力行的文化實踐給了他莫大的啟發:

對,就是山林智慧,剛接觸到的時候也是嚇到,頭上冒出很多問號,開始想要去解答的時候,那就是熱愛山林智慧的那個開始。

打獵的意義是什麼,我們追求的是得到山的認同,而不是上山獵到了很多很厲害……表示這座山很認同我們這些小孩子,說你們很努力去學習這些文化,那我該給你們的東西就會給你們這樣子。

廣設原專班的確讓原住民大學生人數有相當幅度的提升,也讓原住民相關之議題與課程在台灣高等教育體制裡有了可暫時立足,進而奮力開展的一個場域,使得一些原住民青年如Taba般透過原專班,對於自己的族群身份以及文化有了新的體認並開啟身體的實踐,進而走上回家之路。然而,沒有與一般系所同等的師資,只能靠少數有使命感的老師想方設法地在高教體制裡努力撐出一個不一樣的空間,還須面對因過度開設而日益殘酷的招生競爭,如此未經深思熟慮即上路的政策,真的有改變原本台灣教育體制裡不平等的族群結構,達到社會正義的目標了嗎?

邀請大家一起來看撒舒優導演的這部紀錄片,一窺原專班的深邃與哀愁。

 

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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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念的原住民專班

2003年起教育部鼓勵各大專校院設立「原住民專班」,但定位上不是一般科系,也沒有一般科系至少有七名的專任師資,有些原專班甚至一名專任師資都沒有,資源的缺乏與不友善的制度之下,難以建構以原住民族為主體的高等教育。紀錄片裡可以看見tjuku老師很努力的在爭取各項資源,用心的去發展原專班應有的課程內容,希望培育出熟悉傳統文化並結合專業學科,從原住民觀點來為原住民社會服務的人才。而學生Taba、Azima、Kaynga雖然在都市長大,但他們很積極的透過課程與實踐找回與山林之間的關係,最後能獨單一面走入山林,將傳統陷阱的知識於畢業展來分享,那種族群自信的表現可期待原專班未來的各種可能性。